第9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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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凯撒握得很紧,力道不容拒绝,却又不会弄疼她。他什么也没问,仿佛这只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
  他牵着她冰凉的手,直接拉开自己厚重狼裘大氅的衣襟,将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胸前仅着单衣、温热甚至有些烫人的肌肤上。
  瞬间,冰冷的手指被一片坚实滚烫的温暖彻底包裹。
  那热度如此鲜明,带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节奏,几乎要灼伤她冻得麻木的皮肤,却舒服得让她几乎喟叹出声。
  “很冷吧。”
  他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声音低沉,没有任何调侃或责备,只有纯粹的了解和笃定。
  闻时月抬眸,对上他灰蓝色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她预想中的任何情绪,只有映着宫灯暖光的、沉静的温柔。
  她一直紧绷的、抵御寒冷的神经,在这一刻奇异地松弛了下来。那点不愿示弱的倔强,在他直白而有效的行动面前,显得毫无意义。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冰凉的手指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像寻求热源的小动物。
  凯撒感受到她细微的依赖,用大氅将她的手更严实地裹好,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试图为她挡住更多寒风。他低下头,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种哄慰的语调,与她并肩加快步伐:
  “没事没事,我们快点回家。”
  他顿了顿,补充道,像许下一个温暖的承诺,
  “给你泡热可可哦。”
  “回家”、“热可可”,这些简单到近乎幼稚的词汇,从他口中说出,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抚慰力量。
  它们不属于朝堂,不属于权谋,只属于他们之间最私密的领域。
  闻时月没有说话,任由他半拥着自己,穿过寒冷的宫道。
  手心下是他炽热的体温,耳边是他沉稳的承诺,方才萦绕不去的刺骨寒意,似乎正被一点点驱散。
  原来,不必言说的脆弱,会被另一种更强大的温柔,稳稳接住。而所谓的“家”,就是有一个人,能看穿你的逞强,然后用一个口袋,一杯热饮,为你圈出一方无需设防的温暖。
  ——
  深秋转冬,长乐宫寝殿。
  地龙烧得再旺,似乎也驱不散闻时月骨子里那份畏寒。
  政务处理到深夜,烛火跳跃下,她的指尖冰凉,唇色也较平日浅淡几分。
  倦意如潮水般涌上,眼皮沉沉耷下,又强自睁开,眼角泛着因哈欠而溢出的生理性泪花。
  凯撒坐在不远处的桌案后,批阅着军中的文书,眼角余光却始终笼罩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看着她明明困得东倒西歪,却还强撑着不肯先睡,抱着手炉,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奏折,那模样,像只守着巢穴、倔强又惹人怜惜的幼兽。
  他心下明了,她不是不困,只是不愿一个人先躺进那冰冷的被衾。
  她在等他。
  凯撒不动声色地加快了速度,将最后一份文书合上,笔墨归置整齐。
  他刚站起身,那边强打精神的闻时月便像是收到了信号,也默默放下手炉和奏折,动作带着困极了的迟缓,跟着他走向内室。
  在她慢吞吞地洗漱收拾时,凯撒已先一步躺下,将被窝焐得温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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