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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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做的就是挠迟蓦,把他挠出一道一道血印子。李然天性温和,以前是一块长相颇有特色的鹅卵石,人看了喜欢,忍不住捏在手里把玩,揉搓得多了,失去棱角,变得愈发圆润,待人发现他无趣且毫无价值的特性以后就会丢弃他,李然继续做他的石头,也许会被再次发现,也许永远都不会。

  迟蓦与这些“凡夫俗子”不同,如果非要拟物的话,他将李然当做一块上好的璞玉琢磨,日日夜夜地教,令他褪掉外面那层令玉石黯淡的石皮,一点点地散发出温润可人的琢玉之芒,而非平凡的小石块。

  就是这样一块能任意被迟蓦雕琢成任何形姿的美玉,突然害怕起迟蓦手中对他又凿又锉的工具,大哭大喊地不再“温”,怒而起义地“暴”。奈何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趁手的武器,只能挥舞扑腾着两条又细又白还又软的胳膊做大摆锤动作,往迟蓦身上嘭嘭乱锤——力气太小,没迟蓦制造出来的嘭声响。最后李然五指成爪,把迟蓦当猫抓板抓。

  天色熹微。

  旭日东升。

  光天化日。

  夕阳衔山。

  暮色四合。

  夜色如墨。

  午夜凶铃……

  一天的时刻无非就是这些。

  李然从窗帘缝隙的窗口窺探外界,呆愣的深色眼珠失神,总想伸手触及早不知道下班消失了多久的太阳。

  他总是在可怜地低声呜咽。

  “想什么呢?”迟蓦一把按住他手背,李然剧烈地哆嗦,泪水无悲自涌地哗哗流,侧脸埋进枕头里,不敢看迟蓦一眼,“是不是在想我?嗯?”

  李然赶紧点了点头,幅度几不可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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