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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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实际上,因为太过激动,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依然平静地看着她,路知遥卡壳了,说不出话来了。她盯着母亲那张衰老的脸。从这一成不变的表情上,她看出了一丝麻木。

  不是平静,不是洒脱,不是遭受迫害后逃离的大彻大悟。是僵硬,是麻木,是被酒精侵蚀后的空洞。

  “……”路知遥顿了顿,“你还记得热力学第一定律吗?”

  母亲麻木的脸上没有出现裂痕,她没有像路知遥想象中被迫离开自己热爱领域的学者一样,无论记得还是忘却,总要因为当年的记忆被提及而流出热泪。

  母亲仅仅流露出些许疑问,不知道路知遥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你,你……啊,你……”

  “问这个干什么。”母亲缓慢地把脑袋转回去,捏起酒杯:“现在谁还用得上这个。”

  原来母亲早就放过自己了。

  她一遍遍提起过去,不是惋惜那些被迫放弃的理想。就像路知行说的那样,只是为了陷入自怜自艾的自恋。

  母亲早就放下了,段子书也要放下了,路知行就没拿起来过。放不下的,从来只有路知遥一个。

  所以她活了该一样照顾着,哄着,仰卧起坐般在放下与放不下之间痛苦地摇摆。

  这么累,不就是活该吗。

  母亲永远也不会重回学术场了,她哪来的根据去做不切实际的梦,以为如果有人能供养母亲,也许她就能在空闲的时间里在草地上推演她的公式。

  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在学习上顺风顺水惯了,所以遇到困难后就果断放弃了还要念念不忘自己成就的自恋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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