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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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担心前辈告知阿醒。”

  冯恨晚冷笑:“那你凭一己之力解决了宋七,现在是什么感想?”

  不提宋逐波还好,这一提,沈重暄又是一阵心虚,说话都有几分结巴:“我不知道......宋前......宋逐波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说他有难言之隐了?”冯恨晚哼哼两声,安慰道,“他自己选的路,和浮屠沦为同行,真是可悲。”

  沈重暄却怔怔的,良久不曾回神:“可他对我处处留情,却害了我全家性命。——这是为何,我依然没想明白。”

  冯恨晚觑他一眼,料想这孩子恐怕是钻了牛角尖,不信这世上毫无来由的善意和恶意,这般天生的善恶爱恨的区分,又和他娘如出一辙。

  冯恨晚浅浅地叹出一口气,终究不忍心,低声道:“实则你娘的事,孟醒终究是受了孟无悲的影响,本座知道的,兴许更多。”

  沈重暄猛然回神,错愕地望向冯恨晚,又见冯恨晚眉眼恹恹,似笑非笑道:“惊讶什么,本座活了几十年,从薛灵妙殉道,到同悲山之乱,再到现如今的四大门式微,本座一直都是被时间丢在一边的看客,知道得多一点,那也是本事。”

  沈重暄沉默片刻,接过话头:“您很难过吗?”他虽然已经好奇得几近癫狂,但多年形成的习惯依然促使他更多地为别人考虑,“过身之事,晚辈虽然苦恼,但也并非一定要求得圆满。”

  “你和你娘一样固执,今日在本座这里说不求圆满,心里想的恐怕是把月亮抠下来也得补上这块缺。”

  冯恨晚冷笑不止,又虚虚地叹气:“本座看不见你的模样,不知道你和你娘长得像不像......宋七被你一剑穿心的时候,一定也想从你身上看到你娘的影子——你让他如愿了,否则他才不会这么干脆地死。”

  “辟尘门盛出神兵利剑,门规规定了剑在人在,所以弟子从赐剑伊始得到的剑,大都可以使用一辈子,用料考究,技艺非凡——哈,本座倒是好奇,他们真的只是铸剑吗?”冯恨晚拽下腰间的酒葫芦,往嘴里倒了最后一点酒,随后抹抹脸,咧嘴笑道,“孟无悲本身就是一把悲悯剑,杀光了天下恶徒,最后也杀了他自己,昔日孟醒在一边,本座不便说,今日本座偏要说,孟无悲这呆子死得真是大快人心!”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娘比之孟无悲,好不了多少,她这人,事事苛求非黑即白、非爱即恨的干脆。爱而不得是为恨,恨而不杀是为爱。孟醒说她毕生执念是追杀孟无悲,实则有失偏颇,她对孟无悲的确是爱而不得的恨,但恨而不杀......谁知道是爱还是实力不济?”

  沈重暄咬咬唇:“她不辛苦吗?”

  “她这一辈子原本不算苦。如果不是她自己固执,现如今她该是名声显赫的无欢道君,这两年的新秀越来越不扛打,她那样好斗的性子,在试剑会上杀进前三都不是不可能。”冯恨晚笑笑,摇摇头,“你见过清徵道君,就该知道,她在山上时就横行无忌,只有孟无悲制得住她,可孟无悲又是她的靠山,出了什么事,她跑去撒个娇,孟无悲自然替她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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