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限)、四十六(4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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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完,赵宽宜放在桌边的手机霎时响了。他接起来,讲着两句,就站起来一面拿掛在一侧衣架的外衣。

  他很快结束通话,对我说:「接的车子到了。」

  我点一点头。

  他便走向门口,突然又回头过来,「刚才说的晚一点——」

  我未料他竟掛记,一怔,打断他:「我真是说笑,你不必赶。」

  赵宽宜闔着嘴,只看着我。他又看一下錶,开了口道:「就那样吧。」便回过身,开了门出去。

  我于是怔着。可到咖啡都冷了,也没想到明白。

  四十六

  雨在不久后就停了。地面仍旧湿答答,路上积着大小的水汪,不知道从哪里被丢弃的纸杯整隻泡烂在里头。因下过雨,除了潮湿,街上还充斥着不太好的气味。巴黎是一座老城市,有它的浪漫,有它的美,更如别的城市一样,总也有不好的一面。

  而看雨停了,我便提早出了门。

  我的那位高中老友黄士鸣和他太太,住在卢森堡公园附近的公寓。我和黄士鸣在高中交情很算不错,不过他出国唸书后,逐渐少联络就没了消息,直到我去史丹佛唸mba,在加州重新碰上。他亦在史丹佛,可做政治研究。

  那时,他的女友即为现在的太太,他毕业后,两人就结婚,定居巴黎。他到巴黎第一大学继续读博士,之后留任教书。

  他们结婚时,我并没有到场。还好不到,法国人办婚礼的那阵仗,见识过一次,不敢领教第二次。我光是回想起前日情景,都要觉得累。

  这一回,不在他家里碰面,在ruemouffetard那条路上的餐馆。那一地区离圣母院算得近,反正没事,走一走路,随便看看当作打发时间。

  雨后空气冰凉,路上的每个人都把外衣拢了紧,两手牢实地插在衣袋,彷彿不能够拿出来。可我反而热;或许是地铁里人多的缘故。车厢里满满的人,各种气味,天气凉还好些,在夏天时,要恨不得到哪里都用走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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