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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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内往来学生很多,因而就有些挤,老板一声又一声地吆喝,像闷在没有氧气的空间里,声音听不真切。这时隔壁桌学生随手碰可乐玻璃瓶汽水,在这闷罩中破出一声响来。

  江喻抽回神,顺手将小锅里的姜片挑出来,眼都没抬:“为什么你觉得我和钟闻很像?”

  默声片刻,他又补充:“我可不像他这么笨。”

  从对钟闻有记忆起,江喻对他的印象只有简单粗暴的一个字——“笨。”

  幼时的钟闻长得很像个年画娃娃,圆圆的脑袋,湿漉漉的眼睛,很招人喜欢。但就是人不怎么聪明。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钟闻比自己大一级,上一年级。可能是出于一个高年级的优越感,他非要拉着江喻写作业,想展示自己高超的算法,谁知道半天找不到作业本,嘴一撇,就自己坐在那哭了。

  江喻见他哭,随手去翻钟闻的书包,结果在最里面的夹层里找到了作业本。一看自己的作业本找到了,钟闻破涕为笑,鼻涕泡吹出来一大个。

  那是江喻第一次对笨这个字有了概念性理解。

  不仅如此,那时钟闻连鞋带都不会系,在家偷偷看电视总会被抓包,甚至还在床上画地图,被他爸妈罚站在家门口……

  现在长大更是没长进,连自己都记不得。

  明明,他记钟闻那么深刻。

  江喻扒拉着米饭,忽地没了胃口。软黏的米在筷子上粒粒分明,他皱了下眉头,在碗壁上刮掉米粒,然后横放在桌子上。

  这话多少带私人恩怨,但听在颜越耳中,就像是一种对自己变相的嘲讽。他直接拉下脸:“钟闻笨?那每次都考不过他的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江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理解,皱了下眉头。

  颜越伸手抹了一把脸,随手摸起自己的眼镜戴上,站起身就准备走。在路过江喻的位置时,他停下来,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道:“江喻,我当时就该弄死你的。”

  江喻似乎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很难看,攥着桌沿的手指泛白,腕骨凸出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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