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难怪他说自己长到很大的时候都还分不清人称。

  从来都没有人教过他说话啊!

  他从来都只是听,听到的你我都是反的,又怎么可能把心意说得明白。

  一切的执拗和怪癖,甚至包括他身上古怪可爱的小毛病,在那场长年累月的苦痛经历中都有迹可循。

  乔医生怅然地收起纸笔,揉了下眼睛。

  “难得你还愿意称呼他们一声母亲一声外公。”

  “都是被算计的可怜人罢了,”钟南月说,“已经埋进地下成了被泥削没了骨肉的冤魂,执念着怨恨他们有什么意义呢。”

  乔医生深呼吸整理情绪,调整出专业态度给钟南月做病因分析:

  “底层病因是你无法坦然享受任何事物的焦虑。最初的生活环境没有给予你任何认可,你对一切付出的态度都是理所应当的,根本不知道付出了还可以表现出来换奖赏。”

  “与之相对的,你把享受当成是一种罪恶,哪怕是最浅层的喜悦、睡眠、口腹之欲这类的享受,都会让你在精神层面自我审判,觉得自己这么做不道德,久而久之积压成了重度躁郁。”

  “因为持续向外输血而没有任何所得,才会觉得人生毫无乐趣,产生自杀倾向。”

  “另外,你对父亲这个形象始终是带着浓烈恐惧的。”乔医生说,“他在你甚至不通人情的时候就让你背负了浓重的精神压迫,任何与他相关的事情映射到你身上都会产生负面效应,你因为这个人无休无止地受到毫无道理的指控和责骂,这份生命之初就形成的恐惧深入骨髓,让你没办法从他的阴影中解脱出来。”

  “就像你并没有像他那么爱钱,却又要逼迫自己比他更勤勉地去捞钱一样——你始终怕他,怕到只要他不死你就不敢让自己有一秒停下。”

  钟南月沉默地听着,心刚刚被切开,痛意还很钝,听这些分析感觉有点荒诞,想不清楚他说的对不对。

  颜雨背身站在钟南月身后,身子抵着他的沙发靠背立着,续上手里的烟,仰头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解脱出来?”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