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 第26节(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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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家里对我的要求是在外面的时候得用右手,在家里随便,我就一直两只手都用着。”

  秋辞想起自己小时候每次习惯地用左手去拿笔和筷子时,手背上狠狠挨的那一下。肉体上的疼不算什么,不喜欢的是那一刹那的受惊和被否定的委屈。

  他忽然觉得生活真是不公平。

  不公平。在盛席扉面前,他经常产生这种念头,但都是隐隐约约的,毕竟他并不认为自己失败,也从不觉得自己可怜。头一次,这个念头如此强烈:命运对人不公。

  对命运的怨恨转移到盛席扉头上,不想承认实际是嫉妒:凭什么盛席扉能生长得如此完美?

  秋辞想,他不是比自己更聪明,知道避开每一个陷阱;他也不是比自己更有自制力,能抵御一切诱惑。他只是运气好,一直走在没有陷阱和诱惑的道路上而已。

  “你不热吗?”秋辞问。

  盛席扉快热死了。他本来喝了酒就容易热,秋辞家的暖气还这么足,让他一直冒汗,头发根都湿了。

  “你要不要把毛衣脱了?我家暖和。”

  “哦,好。”盛席扉听话地把毛衣脱了,露出贴身的短袖t恤。这时他和秋辞才像是一个季节的。

  他其实早就留意到秋辞穿得少了,睡袍的丝质布料薄得就像没有。视线一直躲着秋辞露在外面的皮肤,之前不敢想他穿这么少冷不冷,现在不敢想他也喝了酒,是否也觉得热,是否也出了汗。

  这也是一只不能想的粉红色大象。

  他不敢想秋辞出汗的样子,视线却落到最容易出汗的额头。那里平时都是露在外面的,此时被头发挡住了,看不出是不是出汗了。第一次看见秋辞的头发没有被发胶定住的样子,原来这么柔软——当然只是推测它们柔软。刚刚秋辞靠在他胸前时,这捧柔软的头发就在他鼻子前,他闻到像是刚沐浴过的温热的香气。

  他又看到秋辞的脖子,白白的脖子,想起在车里看到秋辞脖子的那次。当时两人离得就是这样近。那次自己在捆秋辞的手,而这次可以看得更深。

  衣领在喉结以下叠成v形,比衬衣领更慷慨,露出锁骨的一端和咽喉以下从未见过的皮肤。顺滑的布料薄薄地贴着肉体,绚丽的丝绸只是相框,被框住的部分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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