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南枝 第56节(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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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筠觉得,若是苏子霂对沈家态度真如他那封手书。他必会查一查沈家可有走船,可他没有再写信来,更未干预沈家行船。苏子霂这一趟留京时间极长,主管各地河渠维护、统筹事宜。眼下虽不可明着过水路,可若苏子霂以试运之名,允许沈家走几船粮,应该也是行得通的。

  她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可林君跑了好几趟苏宅,管家一听是沈家人,都不肯通传。

  沈若筠凝神想了片刻,换了信笺,给苏子霂写了封信。

  莫说苏子霂,就是娘亲苏氏,她也知之甚少。

  苏家当年便不大同意这门婚事,又这么多年从未来往过。沈若筠不知道自己这个偶尔出现在祖母、齐婆婆口中的母亲与家人关系如何。可她记得吴王妃曾与她说过,母亲在闺中时,苏家很宠这个女儿。

  思及此,沈若筠给苏子霂的信上,以苏氏的口吻,杜撰了一首诗:“思亲堂上茱初插,忆兄窗前句乍裁。良时佳节成辜负,旧日乐场半是苔。”改自秋瑾的《九日感赋》,原诗较长,是秋瑾思念家中姊妹所作。。

  歇了笔,心下又难免忐忑。未在亡母跟前尽孝便罢了,竟还要利用她。

  “你便说是故人之物。”

  她把信封了给林君,信被送出去时,沈若筠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苏子霂若是看也不看就将林君赶出去,好像也不错。

  若真如此,她就亲自送粮,北上走一趟冀北路。

  前些日子,沈若筠总是怕自己会将此事搞砸。自那日从庄里回来,她便不能想这个事了,她必须要忙得一刻不得闲,才能不去想太多,因为她已经办砸了。

  ……

  沈若筠闭目扶额,想不通自己怎会信周沉,信他会无所图地帮自己。若水路不成,亲自走一趟冀北路也好,至少能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早园端了一碗燕窝粥,劝她好歹吃一些。沈若筠如同喝药一般,一气饮了,眼下正是关键时候,可不能再生病。

  “我可算知道什么叫家书抵万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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