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观察笔记 第171节(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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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酒肉都凉了,邓瑛趴在桌上将将睡熟,他酒量不好,喝得少也会头重,加上连日少眠,竟渐渐睡沉了。

  杨婉挽起袖子收拾完桌上狼藉,洗了手回来在他身边坐下,看着邓瑛的睡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鼻子。

  邓瑛咳了一声,却并没有醒。

  窗透清风,轻轻吹着他的袍衫,他迎着风,时不时地被勒出骨形。

  杨婉也在他身边趴了下来,外面的眼光逐渐隐去,浓云漫入,泥土腥味从草木间幽幽地弥散开来,混合着酒肉的气息,却不是很难闻。

  雨淅淅沥沥地落下,不多时便下大了。

  杨婉抬头朝屋檐看去,雨水流到檐下,挂成了水帘,像一层脆弱而温柔的屏障,将她和邓瑛包裹在中间。

  杨婉将头枕到了邓瑛的手臂上,也闭上了眼睛。

  靖和初年过了一小半。

  历史上的邓瑛死在这一年的秋天。

  “数点秋声听梦短,檐下芭蕉雨。”

  杨婉在笔记的最后一页写下了这句词。

  四月底,桐嘉书院院生妻儿的‘人命案’被顺天府移交东厂狱。督察院骂声一片,加上琉璃厂案与桐嘉案重审翻案,弹劾邓瑛的折子像雪花一般飞到了内阁的案头。白玉阳将这些折子全部堆到了杨伦的案上,就在杨伦艰难写夹票拟的同时,杨婉在清波馆内将自己的笔记翻到了第一页。

  那一页上赫然写道:

  贞宁十二年,在南海子的刑房里,邓瑛对我产生了巨大的误会,他以为我是当时世上唯一一个没有放弃他残生的女人,事实上我只是一个试图从他身上攫取一手资料的学术界女变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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