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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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后问一次长欢殿的守卫:“殿下,真的不肯见本宫么?”

  气温太低,连说话的时候带出一团冷气。

  守门侍卫被他的容颜厉色震得话音颤抖:“是、是,殿下说不见。”

  殷淮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竟很轻很轻笑了一声,问:“殿下还说了什么?”

  小侍卫寒毛立起,肝胆俱颤:“回掌印,没、没别的了。”

  竟连一句别的话都没有同他说的了,殷淮毫无知觉的手指动了动,撩起眼皮,远远看着未熄火的长欢殿,平静道:“好,本宫知道了。”

  漆黑宫道,寂寂无人,殷淮官靴踩在青石板与落叶上的声音格外清晰阴渗。

  肆虐的细碎风雪钻进他衣领,贴着光滑洁白的颈项,皮肤像蛇一样冰凉。

  永不见光的冬夜让人心生冷意,寒冻之气于体内逆抑混行,殷淮忽然膝盖一屈,单手扶着宫墙,一点一点慢慢跪下来。

  今夜月中,冰蛊最盛的时段。

  受了几日的冰寒浸淫,殷淮的内力再深厚也抵不住寒气的侵蚀。

  斥骨的冰寒像尖锐的利剑般刺进心脏,顺着即要凝固的血液钻进每一个毛孔,钝疼与锐痛仿若蛮生的野草疯狂滋长,纠缠他本就脆弱不堪的芯底,狠狠揪住他的筋脉。

  疼、冷,又冷又疼,痛得两瓣苍白的唇都微微颤抖起来,斜入发鬓的眉拧成扭曲的线状。

  从前有一只热乎乎的小狗窝在他怀里当他的小暖炉,诚挚的黑眼睛汪汪水亮:“我很热很暖吧!以后掌印抱着我就再也不怕冷啦。”

  现在没有了,没有暖炉了,也没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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