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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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该如此生气,他养他,不过因为他是柄剑。

  他还记得当初陆承昭哭着在他面前说被野种打了,陆承昭三岁练剑,那时已习过三四套剑法,每日被他父亲鞭策,可还是轻而易举败在了只练过一套剑法,且全无人指导的小少年手下。

  见到之后叫他演示才觉得骇然,他手里拿的不过是根长竹竿,用的也不过是陆家最基础的入门剑法,毫无花俏技艺,却精准犀利到了几乎成年人的地步,最重要的是杀气丰盈,异常骇人。

  利刃不该蒙尘,该有他的作用。

  陆承杀的剑尖应指向魔教,也应杀向魔教,他花费近二十年,悉心培养,几乎倾注了所有精力,将他从头打磨,手把手把他的锋刃磨利,刻意要他摈弃所有私心杂念,不通情爱不识感情,只知杀戮魔教之人。

  就连给他取名承杀,也意喻着承担杀业。

  重剑无刃,因为陆承杀便是那柄刃。

  他也确实成功了,十几岁初出江湖的陆承杀很快便名震天下,杀得魔教闻风丧胆,他心智坚定,从无一分动摇,也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骂他也好,夸他也罢,他也始终是一个表情。

  他无欲无求,即便有拉拢讨好他的人,也都无从下手。

  他本该是柄完美的剑。

  可没想到最后竟又变成了这样。

  难不成连血脉都能传承?

  陆镇行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再次浮现出了那张美丽柔弱却又分外坚定的脸庞,之后又换成了另一张五官越发相似却同样苍白坚定漆黑双眸意志不改的脸上,他随手一拍,便将行路过的假山拍得粉碎,胸口一阵巨震起伏,他抚着心口,难以自持地吐出一口血来。

  血落在一旁的土地上,很快湮沉下去,变成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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