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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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其讽刺。

  沈南逸说不上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他甚至心肠已够硬,觉得每个人有自己选择的活法。活不下去,就直直走向死亡。

  其实也就前几年的事,沈南逸再回想起来,这些片段,甚至都不够他抽一支烟的时间。

  很短,很模糊,没有什么好缅怀。

  沈南逸抽着烟,瞧了会儿远处隐现的天光。闷雷阵阵,这雨很快下来了。锣鼓喧天的雨势,奏响暮春最后的交响曲。

  辛博欧在昨天给他打电话,说想与王克奇导演吃个饭。

  你好好上学,现在不必接那么多戏。沈南逸没有正面回答,只叫他安心学本事,不要浮躁。

  辛博欧却说,不要南哥引荐,我找我老师去。

  辛博欧的老师,在业内相当有名。不仅桃李满天下,当初于王克奇也有恩。王大导毕竟是半路出家,学金融的后来怎么有本事拍电影,还是跟这老师有关系。

  老师名叫洪赋,五十多岁的老头儿,性子古怪又顽固不化。很不喜欢那些比他还傲的人。说是年轻人翅膀都没硬,揣着一股子愣头青的傻气傲视天下。以为什么角色都非自己不可。又蠢又傻。

  辛博欧说洪老师很喜欢我,说我很有潜力。我去找他帮忙肯定没问题。南哥,我跟着你就是图你这个人,不图其他的。

  沈南逸没说话,沉默半晌,不管辛博欧是否说完。

  挂了电话。

  王克奇的酒局定在周末,这几天要跟其他朋友见一面。邀沈南逸一起赴局,他拒绝了。不是厌恶声色场所,沈南逸也常在夜店来去。谈生意也好,广结人脉也好,商业会所的小姐鸭子永远玩儿不完。

  别人知道他口味,永远准备十八岁嫩男孩。沈南逸见过几次,左右摸着不是那个味儿。不是干不干净的问题,是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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