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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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雨季就是这样,每天都要狂泻一阵子。

  宗杭把自己扔在床上,摊成个“大”字。

  他在想井袖的话。

  其实井袖也只是那么一说,但他这年纪,神经末梢敏锐,一句话、一个场景,都能醍醐灌顶。

  也是啊,他的那么多想法、认知、点评,是他自己的吗?

  不是,好像都是别人的,那些压他一头的长辈,拿自己的人生经验,像给兵马俑的模子抹泥,左一下右一下,把他抹得中规中矩,严丝合缝。

  他张口就来的那些个“慎重”、“这个不能做”、“那样不合适”,都是别人的,他全盘接收,不消化,不咀嚼,像个传声筒,又去谆谆教诲别人。

  失败,太失败了。

  宗杭沮丧之至,这沮丧让他身体沉重,连阿帕叫门都没力气应。

  阿帕怕不是以为他出事了,慌慌张张冲到前台拿了备用房卡,开门进来。

  雨后的阴暗和黄昏的灰暗加重了屋里的黑,床上的那个人形又特符合自杀者对整个世界无欲无求的架势。

  阿帕大惊失色,冲过来大叫:“小少爷,你怎么了?”

  然后松了口气:宗杭的眼睛虽然呆滞得有点像死鱼眼珠子,但毕竟还是有光的。

  宗杭有气无力:“人活着真没劲。”

  阿帕也有过这种突如其来的低落情绪,知道宗杭现在急需振奋:“我听龙哥说,他联系到那两个打你的柬埔寨人了,正在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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