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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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楚涵音不甘地点了点头,秦景阳在心里骄傲又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种程度,小意思。

  两日后,楚沅音在楚敬宗的陪同下再次造访拈花楼,向秦景阳赔罪。她这次可真的好好遭了番罪,脸色苍白甚至蜡黄,脚步虚浮走路打飘,两个婢女一左一右地搀扶着,生怕她走两步就坐到地上去。楚沅音说着一听就知道是出自楚敬宗之口的软话,可看着秦景阳的眼神却依旧是又怕又恨的,明晃晃不加掩饰。

  若依照秦景阳平时的脾性,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只不过昨晚回到王府时被程徽提醒了一句,今日正是秦庶人的死期。而这父女俩来的时候也巧,恰是行刑的午时。

  从小仇视到大的敌人终于死了,可死前还送了这么一件大礼,把自己变成了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这个事实令襄王一整日都处于抑郁烦躁的情绪当中,根本没心思去过多理会这碍眼的两个人,强忍着不耐烦应付几句,便直接算楚沅音过关了。

  次日。

  苏婧柔的品酒宴如期举行。襄王府毕竟不方便,因此宴会设在了京城一处名叫馥芳园的地方。这园子由涿郡的一位豪商所建,在寸土寸金的京师中心内圈出颇大的一块,修建得古朴典雅,美轮美奂。那豪商与不少王公贵族都打过交道,也算见过大世面,但此番听说是摄政王府做东,仍难免诚惶诚恐,前几日去商洽的程徽迈着两条腿走进门,末了却差点是被八抬大轿敲鼓击锣地送出去的。

  与馥芳园隔着一条街的,便是京师有名的食肆“八珍坊”。宝塔状的八角建筑共六层,每向上一层,就更加尊贵一分,据说享受一次最上层待遇所需的花费,就连那财大气粗的馥芳园主也得掂量掂量。

  此时,三楼的某个雅间里。

  楚清音穿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裳,坐在窗前喝茶,神情有些落落寡欢。

  昨日秦怀阳被处刑,她作为襄王,于情于理都要亲临现场。哪怕知道对方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和秦景阳之间又隔着数不清的前仇旧怨,可是眼睁睁看着一个活人在自己面前人头落地,尸首被分别悬挂于两根高木杆上,立在刑场正当中示众,那种野蛮、落后与血腥的冲击力还是超乎了楚清音的想象。青着脸回到王府,进入屋内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抱住铜盆,低头狂吐。

  “王爷不单是摄政监国的重臣,更是统兵一方的骁将。来日若铁勒再度来犯,或是南梁挑起争端,他势必要披挂出征的。”程徽对此表示同情,却不得不出言提醒,“若是这种状态不得不持续下去,楚姑娘最好有所觉悟。”

  果然是能力越大,地位越高,责任也越重啊。收回思绪,楚清音叹了一声,目光缓慢扫过下方的街道,将茶杯再度凑近唇边——

  “噗——!!”

  下一瞬,她猛地将口中的茶全部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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