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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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泓就在外面奏琴,挨着她,只隔了一道不算厚实的干草筑成的墙,甚至,一只手便可以推倒。她没有推,他也没有,两人隔着草墙,他奏琴,她听琴。一个如清泉微风般不然暇尘,一个身如芥子漂泊凋零。

  他一奏琴,便足足弹了两日。

  巫蘅还是没有出来。

  第二日时,她听到他压抑的几道咳嗽,心微微一慌,从草墙后探出手来,谢泓把手递给她,巫蘅仓促地一抓,摸到温热的几滴血,心慌意乱。她用力地写:你受凉了。

  “那又如何?”他问,语调淡然。

  巫蘅又写:你该去找大夫诊治。

  她在墙里,她在墙外,他吹的风比她多得多了。巫蘅自己都觉得喉咙沙哑,他听声音来也不是那么中气十足的,想来也是染了风寒。

  谢泓不肯走,他执拗起来时,连谢君都治不了他,巫蘅匆匆地又写:你回来时,我出来。

  她被他打败了,她愿意再信一次,既是无奈,又是解脱。她也不可能真待在里面一辈子。

  他的笑容散漫不羁,但却像得了糖的孩子一样欢喜。他让她等他,很快回来。

  后来,后来的记忆对巫蘅来说太过于残忍,她始终不愿意回忆,就连那段残忍记忆之前,有关于谢泓的,她也始终不愿意回忆。

  她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他也不曾告诉她姓甚名谁,巫蘅以为,茫茫红尘的一个过客,她的确,不必记得。

  如果不是谢同说了那句话——诚然这里面有谴责的意味,还有想看她后悔痛苦的意味,巫蘅最终还是知道了。

  不知道是孽缘,还是上天注定。

  她苦涩一笑,回神时,却咋舌地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走到了谢泓的账外。白色的帘帐外,有两个人打着红色的灯笼,烛火有一丝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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